“段子手”奥巴马的告别秀

周六晚,在每年一次的白宫记者晚宴上,奥巴马总统拿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对年轻人缺乏吸引力开玩笑,说克林顿夫人像是一个不知道怎么用Facebook的长辈亲戚。奥巴马想象希拉里试图使用这个流行社交媒体网站时这样问人,“你收到我的戳一下(Poke)了吗?它在我的墙上吗?我不知道我用的对不对。爱你的,希拉里姑妈。”

奥巴马还拿希拉里挣为高盛演讲的钱寻开心。他表示,如果他在白宫记者协会晚宴最后一次出场用的段子成功的话,他可以去挣“大把大把的塔布曼”,美国废奴主义者哈丽雅特·塔布曼(Harriet Tubman)的头像将印在改版后的20美元纸币上。

奥巴马提到听众中的参议员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时,称其为“同志”,暗指桑德斯作为一名民主社会主义者的政治身份。

不过,奥巴马把他最尖刻的评论留给了正在竞选总统提名的共和党人,他多次把混乱的共和党提名人竞选当作笑料。奥巴马嘲笑参议员特德·克鲁兹(Ted Cruz)在印第安纳州竞选时,把篮球筐叫“篮球环儿”。奥巴马一边努力压住一个咧嘴笑,一边问道,“他的词汇表中还有什么?棒球棍儿?橄榄球帽儿?”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没错,我才是老外。”

奥巴马放了一张俄亥俄州州长约翰·卡西奇(John Kasich)吃薄饼的幻灯片,同时说,“有些候选人的民调得分太低,不够在今晚的段子里点名的。”他还逗乐听众中的共和党人,开他们寻找替代候选人的玩笑,说客人可在晚宴菜单上选择牛排或鱼。“你们中一大堆人硬是把保罗·瑞安(Paul Ryan)填上去,他说。“你们可以不喜欢牛排或鱼,但只有这些选择。”

当然也少不了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奥巴马花了不少时间说特朗普,这位亿万富翁摇身一变,成了共和党提名人竞选的领先者,他并不在场。奥巴马大声琢磨着特朗普为什么选择不出席晚餐。“这满屋子都是记者、名人,还有摄像机,他却说不来,”奥巴马说。“难道这个晚餐对我们的唐纳德来说太俗气了?”

奥巴马开玩笑说特朗普有一些外交政策的经验,因为“他多年来一直在与世界各地的领导人见面:瑞典小姐、阿根廷小姐、阿塞拜疆小姐”。奥巴马还指出,特朗普也许是能成功关闭设在古巴关塔那摩湾的监狱的最佳人选。“特朗普对如何搞砸临水地产略知一二,”奥巴马说。

奥巴马的冗长独白既有讽刺、也不乏自我反省,他在讲话中娴熟地调节语速,达到了极佳的喜剧效果。

在座的新闻媒体成员也没能逃脱总统的尖刻幽默。他开玩笑说,影片《聚焦》(Spotlight)是“自《星球大战》以来的最佳幻想片”,《聚焦》讲述的是《波士顿环球报》对天主教神父性虐待做调查报道、向当权者问责的故事。奥巴马还逗媒体说,他们对特朗普“报道的篇幅与他作为候选人的严肃程度相称”。

奥巴马把对记者个人最有针对性的讽刺用在了CNN《导语》节目(The Lede)的主持人杰克·泰普尔(Jake Tapper)身上。奥巴马指出,近年来,一些记者已离开了白宫记者团,然后补充道:“杰克·泰普尔离开了新闻,加盟了CNN,”使得泰普尔举起了葡萄酒杯。

正如他历来的习惯,奥巴马也拿自己打趣。他开自己的年龄、以及困扰50岁以上男性的常见病的玩笑,暗示他感觉比刚当总统时老多了。“希拉里曾质疑我对凌晨3点打来的电话是否有准备,”他回忆说。“如今,我总在这个钟点醒来,因为我得去上厕所。”

他还提到,他最近在伦敦花了两天时间,与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Queen Elizabeth II)共进午餐,与首相戴维·卡梅伦(David Cameron)一起打高尔夫球,还在环球剧院看了莎士比亚剧的表演。“万一还有人在争论我是否够黑的话,这该解决争议了吧,”他说。

也许奥巴马这次演出最令人惊讶的一个时刻是白宫制作的一段视频,视频显示奥巴马在考虑卸任后如何度过自己的时光。视频中,奥巴马先是向副总统小约瑟夫·R·拜登(Joseph R. Biden Jr.)征求意见。但后来,总统决定给另一个人打电话求救:前众议院议长、共和党人约翰·A·博纳(John A. Boehner),他曾是奥巴马的凶猛对手。

视频显示,奥巴马和博纳坐在白宫电影厅看《玩具总动员》的结尾部分。博纳说,他终于搞定了一个“大折扣”(Grand bargain),该双关语指的是这两位领导人在预算会谈中未能达成的“大妥协”。“在一部惬意的雪佛兰Tahoe车上,”博纳边说、边拿出一包香烟,掏出一根递给奥巴马,奥巴马在担任总统期间,一直靠嚼尼古丁口香糖来试图戒烟。总统的眼睛睁大了。

奥巴马用严肃的话题结束了自己的演出,他向《华盛顿邮报》记者贾森·礼萨安(Jason Rezaian)致意,礼萨安曾被关押在伊朗监狱里,他出席了周六的晚宴。奥巴马承诺,他的政府将“继续争取”让被迫遭到关押的记者获释。他称赞华盛顿记者团为试图抵制商业压力,以免降低新闻标准所付出的努力,他说,“你们中有这么多的人在反击这些趋势。”

然后,他只说了两个词:“奥巴马去也(Obama out)”。他让麦克风落地,并转身走下讲台。(此处模仿了NBA球星科比·布莱恩特在其退役前最后一场比赛中的告别方式–编注。)(转载自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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