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农家

今天,阳光灿烂,春光明媚。一大早,同事打来电话,邀请我到乡村他的一位朋友家去玩,我欣然应约。

同事的朋友,家住深山一个小乡村,三户人家,全是土坯房。门前一块三十多亩的平整田地,早已没种庄稼了,流转给他人,育着红叶李树苗,也是长久缺少管理,长满了绿绿的野草,李树的红叶已经展开了。田地外边,一条溪流,绕着山边,似一条玉带,河水在静静流淌,溪流上架着一座一步三晃悠的铁索桥,中间桥墩建在溪流一处大大的光滑石头上,下面有一水潭,水清潵见底。过了桥,一条两尺多宽的人行小道通向同事朋友家。小道两旁的山茱萸树仍然开放金黄色的花,地边上有几棵梨树、杏树和樱桃树,这几棵果树上还残留着几朵遥遥欲堕,泛黄的花瓣,树叶已经发出来了,远远望去已成绿色。俗话说,清明青半山。半山坡以下已经开始发绿了。树下的荠荠菜已长出近半尺高的花苔,顶上开着碎碎的白色小花。小石坎缝里的野韭菜、小蒜已长出半尺长了,黄花苗全发了出来。

离他家还有几十步的距离,两条体型硕大,头上夹杂着少许黑毛的黄狗吠叫开了,一条狗被绳索拴在树下,另一条狗吠着向我们跑来。同事的女儿怕狗,躲在我身后。我对她说:“别怕,这狗不咬人。”她问我:“那为啥。”我说:“你看它虽然吠声急,向我们跑来时,高高翘起的尾巴在不停的摆动,它是来给我们打招呼,欢迎你呢。”果然,狗离我们几步远处停了下来,我唤了唤了它,吠声慢慢停了下来。听到犬吠,同事朋友出来,见是客人来了,满面春风,把我们迎进家门,又是找烟,又是递茶。朋友的老父亲见家里来了客人,也放下手里的农活,回了家和我们一一打过招呼,提着保温瓶给我们的茶杯里添水。朋友的妻子正在厨房忙着为我们准备饭菜,也丢下菜刀,洗了手给我们削起了苹果。

今天,气温偏高,我们把长条木凳移到他家檐下去。这时,我细细打量,房子内外拾掇得干干净净,农具摆放的整齐,堂屋里装着饲料机,檐下挂着三快腊肉,太阳照在上面,渗出许多油来,已经开始往下滴。三间正房、两间偏厦,墙壁用白灰抹光,离地三尺用水泥抹平,上面用白漆描出假砖,土墙上抹水泥粘贴不紧,有些看上去斑驳掉落开了。门前水泥场地,时间长了,开始泛沙。北边建了烘房,用于烘干香菇、木耳、山茱萸果皮。南边有猪圈、厕所。

我和同事立在院子里看了看房前屋后的山,对这块山环水抱的地方赞不绝口,退休后,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养老多好啊!我就问起了这位朋友:“何不拆了旧土房,建一栋两层楼房,是经济方面的原因吗?”他说:“这还不是主要原因。镇上建的陕南移民房我买了一套,我只有一个孩子,已上初中了,学习很好,将来读了大学,不一定能回来住。另一方面,这儿与公路之间有条河,建楼房那么多材料,不容易运过来呀。”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

朋友的妻子早早准备好了晚饭,他们还请来了一位村干部坐陪。一桌农家菜,吃出了小时候的味道。凉拌野生鱼腥草、凉拌树花菜、野韭菜炒鸡蛋、凉拌春芽、小蒜焖小鱼几道菜。我笑着说:“过去听老辈人说,三月小蒜,香死老汉。今曰一尝,此话果然不假。”主人家把春天以食物的形式送到我们眼前、舌尖和心坎里。

农村的春天在田地里、在山坡中、在家房前屋后的树上、在檐下的燕窝里的呢喃燕语中,更在人们的脸上和心中。(文/陈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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