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处有奇石

我的业余爱好随着环境、年龄、工作在不断变化,但持续时间最长、成果最大的业余爱好有两项。一项是写散文随笔,三、四年间有了三十万字,已出版一部散文集。另一项是在秦岭深山中的椒溪河里拣奇石,五、六年间,寻得大者近百余斤、小者如巴掌大小,自认为好看、有意境的画面石四十余个。常在周末用一上午时间,骑上踏板摩托车,在县城上、下五公里的河道里一次搜寻一段,有时能拣得一两块,有时徒手而归。椒溪河流域短,地质结构属花岗岩,河道里的石头多、大且粗糙。大石头花纹特别美,无法收藏,这几年都被周至县石头村老板拉走了,前后拉了近两万个。附近村民中有能人,发现石头能卖大钱,也做起了石头生意,几年下来买了铲车、挖机和大吊车,发了石头的财。

拣石头须在河道里来回搜寻,要在石头跳来跳去,双眼不仅要紧盯脚下,还要环顾两边,发现了有花纹的石头,搬起来放在稍高处,把石头不断转换方向,端详画面,有时浇上水再看,确有收藏价值,还要用手机拍照,然后从河道里搬上摩托车。半天下来,腰酸腿痛,甚为辛苦。若是能拣上一块奇石,能让人兴奋好几天。

前年国庆节长假,早晨起来锻炼身体,顺着沿河公路走步,离县城不足两公里处有一下河的口子,河里刚涨过水,我心想,会不会这次涨水冲出的一些石头里有奇石呀?只有几步我就下到河道里,竟然有块麻灰色、碗口大的石头上有一金色安祥老人坐相的画面石让我发现了,把我激动的心呯呯直跳,我疑视了一会,把它放在路边草丛中,在河里继续搜寻,巧得很,不远处又发现了一块同样大小的青石,上面是白色小鸟站立在山石上,远处似群山的背景,唯妙唯俏,看着让人惊诧大自然鬼斧神工。第二天,我又从这儿下河,真是有石缘呀,又寻得两块小碗大的石头,一为灰色石头上,白色圆圈中有一梁上君子正吃着食物。另一白色石面上,一雄鸡,伸直脖子在高歌。拣得这四个奇石,激发地我兴趣高涨,天天下河拣石头,虽然后面几天再未拾得奇石,但有了前面这四个石头,我感觉这个国庆节颇有成果。

如遇到市上出差,我便把拣来的石头带上,送到专门加工石头底座的匠人处,一个多月后,再送上几块奇石去,顺便取回上次做好的底座与石头。石头配了底座就好看了,也上了档次。我用买回来的专用石头油给它打上一遍,图案就更加好看了。有人说用鸡蛋清抹在石头上,效果不错,我也试了试。无论用那种材料,这些石头要经常打理保养,否则就像养花一样,长时间不管护,给人一种病殃殃、无精打彩的感觉。

去年秋天,河里每涨一次水,我都要在周未去河里拣一次石头,收获不小,可也不是每次都有收获。有一次河道水里有一较大的青石,粗看有花纹,我下到水里翻滚了几次到了岸边,一面似有两棵椰子树,我用手机拍了照,这块石头我一人搬起来有些吃力,便打电话让侄子来帮忙,他却有事离不开。第二天喊上侄子去搬那块石头,找来找去,再无它的踪影,估计让别人搬走,正在生气,脚下踏着的一块石头侧翻了过来,青石画面上有一条金色小牛,我喜出望外。还有一次在离家十几公里的椒溪河上游,一块百十近灰色石头上有一“山”字,为行草体,突出石面似浮雕。搬起来吃力,我不能像上次一样,错失收藏它的机缘,慢慢地将它翻到一个高点的石头上,蹲下身用肩硬是把它扛到公路上。真没想到当时有这么大的力气。

石头多了,送到市上去做底座,很不方便,做个底座花费几十元钱。我想自己给拣的石头做底座。在网上一搜,果然有卖底座的。又在网搜得做奇石底座的视频,看了几遍。购得底座和增送的画线笔,买了凿子和电钻,学着做了起来,逐渐掌握了要领。

收藏了这许多石头,我还要继续在河里去寻找。等到上了年纪退了休,不拟在河道里跳上跳下时,就坐在家里给石头做底座,保养它们,沏一壸茶,一边品茶一边欣赏这些奇石。(2016年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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