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圆明园
那里的建筑废墟了很久
飘落的树叶，持续
缤纷
飘落的还有她的长发
她的衣襟，她身体内部的风情
飘落的还有我曾经第一次约会就可以把她一揽入怀的威风
可现在湖中的小船上
我们已荡不开双浆
我甚至不敢触碰她的长裙
她的眼睛平静
像岸上挺立的石柱一样
静候野草枯藤的攀升
我开始呼唤秋风
可否唤醒清朝的火种
点燃我失去光合作用
名叫爱情的乔木灌木
吞噬掉血肉
留下发黑的骨头
打桩在圆明园的浅丘
像石碑一样沉默
比晚秋还晚的秋季
我正要失去仰视的美姬
她很美丽
让树木惊奇
我在面前
总显得野蛮粗野
行为基因时常昭然
北方青年的愚蠢
你说我不够风雅
个人装璜很不到位
责备后的心情颓废
但还是挣扎而起
穿上花光几月积蓄的西装革履
背诵拜伦雪莱的诗篇
修习英语浪慢的歌曲
我要努力
在爱情绞刑架下奋起
要经得起感情的风雨
扫除恐惧
在废墟里舞蹈
在荒野里进击
突破我那位美貌高傲姑娘
渐次砌高的铜墙
冲开已然合拢的铁壁
夺取废墟前方
爱情的胜利(1995年1月6日作于北京海淀学院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