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上空的美声唱法

树上的叶子有了复杂的颜色
北方的初秋,我身体的山谷里
栖息着动物的野蛮
站在高处
脸上现出噪音很大的口型
刹那间吓走庸常如麻雀的飞禽
一个老旧而又新鲜的地方
岁月蒸发了湿地和浪漫

水在更远的周边徘徊
护城河里那点水有什么用呢
在它的岸上,只能听到一种
撕开声道的吼声
我不认为这种声音应该成为
城市的歌剧
如此,甚至没有真正的舞蹈
尽管夜晚降临女人们会蜂拥空旷之地
做一种腰身笨拙的体操
干涩,一如肉夹馍里从不出现菜叶构成的绿洲
干涸,仿佛泡馍的大碗里从不流露植物的气息
可以单方武断地宣布了
这座城池只是一类巨大而并非主义的实用器皿
站在更高的地点
让有着考究口型的喊叫更有声势一些
我意识到这种自然的喊叫或许是
一种美声唱法
我不需要掌声
我知道那些个日常性吃着一种名叫葫芦头肠道的人们只能应合出一种消化不良的欢呼
也绝不期望那些葫芦里停止卖药而生产诗歌
我还知道这个名叫西安的城市现在不盛产诗歌
诗人在本土是潜伏的蚯蚓,或者哈蟆
他们或她们
纤细的喉咙挣扎不出有力量的声音
穿透不了青灰城墙稳重的厚身
诗者微弱的响动正被街头上麻将的铿锵覆盖
被写字楼里牛和熊关于股票的热烈喧嚣吞噬
就是这样,感官的华丽在想象中休刻
但这没有影响我向城市上空发出美学的高歌
我有一种胆量
可以动用唐朝的狂放(2O15年9月8日写于西安名园)

[野马,曾用名:马略词,原名:马亮。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1986年毕业于吉林大学哲学系,曾在北京,深圳,瑞士,美国从事诗歌和文学艺术创作,现任陕西日报集团三秦都市报文体中心主任,三秦网文娱频道主编,曾出版长篇小说《马上就亮》、《沿着东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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