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柴静到PX,再谈”污染“经济学

几乎与“PS”的影响力一样大,“PX”俨然成为了近年来国内环境污染的“代言词”。距离前央视记者柴静的雾霾调查刚过去还不足1个半月,福建省漳州古雷PX项目爆炸再度引发外界高度关注。“

事件是严重的,人民是紧张的,外界是愤怒的。”很多数据可以说明:“福建消防总队调派厦门、龙岩、泉州等赶赴现场;南京军区175医院出动数名专家携带防护服和防毒面具抵达;南京军区第31集团军防化部队已先期派出某师防化营120人、5辆洗消车,携带200套防毒面具前来救援;转移群众1.4万多人。”到目前为止,时间已超过了30个小时,最新消息是,被扑灭的储油罐再次复燃,不过整体上火势基本得到控制。

从群众聚众抗议,到近年来PX屡屡爆炸,再到谈“PX”闻之变色,官民之间的矛盾在这个问题上已然纠结数年,到今天,这个心锁依然悬挂,急需解决。正因如此,无论是事前、事中,还是事后,PX无不充斥着博弈、争执与杂音,这里边围绕着经济转型、地方利益以及部委职权等也“纠缠不清”。

复杂中国太复杂,PX表现的一览无遗。外界的共识是,中国经济急需转型,比如低端制造业转高端,低附加值转创新型高附加值,低成本劳动力殆尽要转型高端服务业。作为化学元素的“PX”一般被外界定性为低端、污染严重型行业。

自然,它就成众矢之的。但仅这个论调还不够。没有详细的数据说明国内PX是多或少,但从国外来看,一个制造业有生存空间,自然说明有市场需求。何况,“PX”承载了多少的GDP比重以及就业岗位,这一点也是一笔清晰明了的经济账。若因噎废食,也绝非好事。

以广东为例,“腾空换鸟”以及高成本让一部分低端污染型企业搬到内地,从服务业比重以及科技创新程度上来看,即便搬离了这类企业,广东主要城市的环境以及产业整体上是成功的,同时一些内陆地区重新承接起来,也拉动的地方的经济,有利于人口的流动性。

比如近些年经常听到的话,“在老家工厂一个月3,000元,在广东四五千,那肯定还是留在老家。因为综合成本几乎相差不大。”所以,经济成本很容易计算,有PX和没有PX做对比,有PX当然有污染,但没有的话,相关产业的经济供给跟不上,则水涨船高,合不合理,一算便知。

其实,治理污染问题,更多也是一个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问题。从国外经验上看,谁污染,谁付费,更多是针对一般污染型企业,比如传统制造业,这一点如果得以严令威慑的话,至少在一般污染层面,能够通过经济成本予以压缩,整体会向好。

就是说,政府在公共治理方面,必须要作为,但不是一刀切,而是一分为二。针对一些明显恶性污染的项目,比如会产生有毒物质,且污染土地、大米以及人类生存环境时,当予以严格限制,比如在哪些地方成长,哪些地方绝不能存活。

毕竟说到底,现代社会治理体系,更多是依靠法律,而依法治国的背后,又必然是“以人为本”。甚至我们可以说,凡是影响到人的基本面且负作用巨大的类“PX”项目,必须要坚决消除。

当然,回归到现实中国来说,目前GDP比重已经位居全球第二,国际性贸易早已全球第一,这意味着中国的责任也越来越大,既需要保障国际间的物资供应,又要保护本国的国民利益。

责任大虽好,但同时中国依然是发展中国家,发展中国家的老问题从全球来看,关于环境治理也始终有个矛盾,是先发展经济还是先治理污染?或许没有绝对的答案,但其实从经济学的方法论上分析,两者也并不矛盾。

经济学鼻祖亚当斯么说:“市场归市场,政府归政府”。说易行难,尤其在现实治理面前,并不容易做到。

但至少我们可以说,政府在公共治理方面要认真耐心倾听民众之心,当公共治理与地方政绩发生矛盾时,不能单方面强要后者。这一点,早已经是国内乱想丛生的“根源”,不过,好的一方面是,这个问题已经在十八大后得以治理,且成效显著。

说到底,“不以GDP论英雄、论政绩,目前已经得到多数人的认可。”环境污染是涉及绝大多数人的切身利益,无论是官、商、民等各个阶层,都将深受影响。

看清楚这一点,对欲望之心不灭的地方政府而言,必须要深刻认识到其中的发展逻辑。甚至中央层面也必须严格要求,污染严重而经济发展不错的地方,当予以处罚,以前是奖励,而新常态下若不让人民幸福、安乐为目标,则意义何在?

同样还需要理顺的是,地方政府治理与中央部委的权责问题,这一点,时至今日依然是个矛盾体。下一步,必须要算清楚,部委的权限与地方冲突时,到底谁大谁小。还有一个更为重要是,类似PX项目,是否认真经过合法程序得以论证?且人民的呼声,也需要及时回应。

PX是一个镜子,镜子中照出是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两者相辅相成,并非此消彼长。(来源:BBC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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