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故事:新冠疫苗产量过百亿后……

世界本周迎来一个看似值得鼓舞的里程碑——各国向无力负担2019新型冠状病毒病(COVID-19;新冠病毒病)疫苗国家和地区捐赠疫苗总量达10亿剂。然而,全球人口中40%仍然没能接种上一剂新冠疫苗。目前,全球已生产110亿剂新冠疫苗,足以给全球每一位成年人打上两针。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英国前首相戈登·布朗(Gordon Brown)说:“即便到现在,全球超过70%的疫苗仍朝着G20成员国运去,换言之,其余175个国家都在吃亏。”布朗目前是世界卫生组织(WHO)全球卫生筹资大使。结果,大多数富有国家已经为其60%以上人口接种疫苗,而低收入国家的平均接种比率只有10%。

COVAX疫苗分享计划在2020年成立,旨在确保贫穷国家能公平获取疫苗,但去年上半年却出现了激烈的竞争。富有国家要求先给他们发货。英国在2021年4月向印度一家厂房声索500万剂阿斯利康(AstraZeneca)疫苗,到5月中,印度日均感染新冠病毒死亡人数超过4,000人。印度继而颁布疫苗出口禁令。混乱中,COVAX掉到队尾,只能等待富有国家捐献过剩库存。这意味着疫苗供应变得不稳定。

以肯尼亚内罗毕为基地的非洲人口与健康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凯瑟琳·京布东吉博士(Dr Catherine Kyobutungi)说:“肯尼亚去年预期在首次付运中接收300万剂,结果却只收到110万剂。随后的三个月,他们什么都拿不到。”面对无法预测的发货状况,肯尼亚得反复修改其疫苗接种计划来应变。京布东吉博士相信,这对推动疫苗接种造成沉重打击。“民众准备好接种疫苗,但他们得到处寻找接种找疫苗的地方,甚至可能被拒诸门外。谁有那时间给你跑三个地方来打上一针?”

到了10月和11月,疫苗终于大批运到,但时隔多月,内罗毕市的接种率只有40%,许多郊区不到5%。“问题是,未来几个月疫苗有效期届满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我们搞不好会给打回原形。”今年1月,获分配50万剂莫德纳(Moderna)疫苗的乌干达因为无法在疫苗过期前将之使用,不得不销毁其中40万剂。尼日利亚在去年12月销毁了100万剂疫苗,并宣布不再接收有效期短的疫苗。已经捐出的10亿剂疫苗当中,约三分之一仍未被接种。当中有多少被浪费掉,不得而知。一些非洲国家也在自行采购疫苗方面遇到挫折。就像透过COVAX获取疫苗捐赠一样,它们的订单往往不能在它们最需要疫苗的时候得到落实。

但同时,病毒继续在传播,继续在变异。京布东吉博士说,重点在于迅速行动。“等到年底才给全世界接种疫苗,毫无意义。”许多倡议人士都担心,一旦出现抗疫苗的病毒变种,人类又得重新面对研发新疫苗的苦战。不少人争辩,增加全球疫苗供应的唯一法门就是分享信使核糖核酸疫苗(mRNA vaccines)生产技术与知识,让更多生产商能加入。这类型疫苗有潜力被广泛采用,并迅速投产。

世卫组织似乎也同意这想法。2月11日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博士(Dr 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到南非参观得到该组织支持,生产非洲本土开发mRNA疫苗的一个项目。这设施里的科学家成功复制了莫得纳疫苗。目前,辉瑞对开放其新冠疫苗技术仍然抗拒,其合作伙伴BioNTech被刊登在《英国医学杂志》(British Medical Journal)的一篇文章指控其试图阻挠南非的有关项目。BBC曾邀请BioNTech就该等回应发表评论,但迄今没有得到回应。

根据科研分析企业Airfinity的数据,辉瑞—BioNTech疫苗纵使价格最为昂贵,目前仍是被捐赠剂量最多的新冠疫苗。它们主要来自美国和欧盟的采购。据Airfinity计算,辉瑞单从采购捐赠疫苗就能获利24亿美元,莫德纳也能获利21亿。直到最近,阿斯利康据称以成本价出售其新冠疫苗。BBC曾接触莫德纳试图核实此金额,但未获答复;辉瑞称有关估算“不准确且纯属臆测”,并指出该公司已答应美国政府,以非牟利价格出售10亿剂疫苗。(转载自BBC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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