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28):美国老百姓对亚裔的偏见与FBI批中国窃技术

根据中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官方网站,截至当地时间2月7日24时,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累计报告,现有确诊病例31,774例(其中重症病例6,101例),累计治愈出院2,050例,累计死亡722例,累计报告确诊病例34,546例(黑龙江省核减14例),现有疑似病例27,657例。累计追踪到密切接触者345,498人,尚在医学观察的密切接触者189,660人。累计收到港澳台地区通报确诊病例52例:香港特别行政区26例(死亡1例),澳门特别行政区10例(治愈出院1例),台湾地区16例(治愈出院1例)。

“我不敢在课堂上打喷嚏或咳嗽,因为我是华裔。”专栏记者杨蓓蓓的养女露西(Lucy)说,她感受到了中国爆发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对美国种族关系造成的负面影响。露西和她姐姐格雷丝(Grace)都出生在中国。最近,两姐妹从她们在美国中西部就读的大学回到芝加哥,杨蓓蓓一家人一起过春节,就像她们在中国成长期间他们所做的那样。但就在他们准备出去吃一顿节日大餐时,两姐妹不那么在意她们收到的红包,而更多地震惊于TikTok(抖音国际版)上疯传的一条亚洲女人吃蝙蝠的视频。蝙蝠被认为是此次新型冠状病毒的源头。后来证明,这段视频甚至都不是在中国拍的,但恶劣影响已经铸成:社交媒体上爆发了反华浪潮。杨蓓蓓的女儿们说,她们感觉自己因病毒受到责难,就因为她们的祖先是中国人。露西说:“中国人吃的奇怪食品,已经成了反华论的借口。”

杨蓓蓓认为这不是一个好时候,来提醒露西,她10岁时被她拖到一个中国乡村小镇,那里每家餐馆都只卖狗肉。杨蓓蓓的观点十分严肃:由于这种病毒,亚裔打喷嚏突然在美国成了罪过。而她不喜欢被那样定型。并不只有杨蓓蓓的孩子感到被孤立:亚裔美国人维权组织“美华协会”(OCA)已发出警告,美国存在“由于对冠状病毒有害的刻板观念及不实信息而无端歧视华裔及其他亚裔美国人的行为”。该协会补充道:“亚裔美国人再度被视为异类,并被错误地指责为公共健康的威胁。”

《黄种人:美国黑种人和白种人之外的种族》(Yellow: Race in America Beyond Black and White)一文的作者吴华扬(Frank Wu)表示,美国素有将疾病归咎于亚裔的传统。他说:“19世纪末中国移民被称为不洁的人”。数十年禁止中国移民进入美国的排华运动“在一定程度上是基于中国人会传播疾病的说法。例如,旧金山爆发了瘟疫,中国人被追责。”但这是100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的美国出现了承认亚裔美国人是美国社会正式成员的初步迹象。他们是美国增长最快的少数族群,2000年至2015年间增长了72%。

虽然亚裔美国人的投票率低于其他族群,但杨安泽(Andrew Yang)成为总统候选人让在美华裔感到十分骄傲。他赢得的支持远超预期。艾奥瓦州是一个白人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州,杨蓓蓓负责报道上周艾奥瓦州总统初选的情况。在艾奥瓦州,杨安泽在第一轮投票中获得了6%的选票,几乎是出身于美国中西部的参议员埃米•克洛布彻(Amy Klobuchar)的一半。情况并不全是乐观的: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把越来越多的华裔科学家当成间谍,甚至包括美国公民。我的孩子们感到的压力有点像教科书上对种族主义的定义:纯粹以种族特征评判某人。

但身为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California)法学院教授的吴华扬则出言谨慎。他说,本周早些时候他搭乘公交出行时清了清嗓子,“一位坐在我旁边的年轻白人女士戴上了口罩。我两年没踏足中国了。这有道理吗?是种族歧视吗?谁知道。但我不会怪她。她想安全。她不知道……我从哪来。”当下,亚裔抽鼻子已经不仅是白人眼中的罪过了。杨蓓蓓定期与西北大学(Northwestern University)的一名中国研究生会面,帮他练习英语。该校14%的研究生和22%的国际本科生来自中国。他对我说:“我想假如有(华裔)人在我旁边咳嗽,我也会非常紧张。”西北大学的一位发言人表示,该校没有污蔑华裔学生的报告。

杨蓓蓓的女儿露西说,她现在也在避开咳嗽的亚洲人。她说:“我可不想在这当口成为得病的亚洲人。”露西应该可以像她的白人同学一样咳嗽(并且在咳嗽时用胳膊肘捂住嘴,我是这么教她的)。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对美国价值的背离。

新型冠状肺炎蔓延持续,但是华盛顿与北京的外交战火也没有止息。2月6号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局长克里斯托弗·雷(Christopher Wray)出席华府重点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会议致词发言批评中国正通过“各种必要手段”窃取美国技术。雷称这是对华府的最大执法威胁。中国驻美大使馆强烈否认该指控,称此说法“毫无根据”。

FBI当日亦发表新闻稿声明,FBI正调查56个地区办事处约1,000项中国涉嫌盗取技术的案件,包含农业以及医疗科技技术。克里斯托弗·雷批评,中国这样层出不穷地盗窃美国技术,严重危害美国的经济利益,并提到来自中国的威胁是多样以及多层次的。他在发言中警示美国企业,与中国以及中资企业做生意要特别小心生产线,以及中国公司是否有偷窃技术的行为。

除了贸易往来之外,克里斯托弗·雷另外强调,中国积极利用美国的学术开放性来窃取技术。新闻稿特别提及,上个月,FBI才逮补哈佛大学化学系主任利伯(Charles Lieber),后者因为谎报遮掩其与中国武汉大学合作被捕,后来以一百万美金交保。但根据路透社报导,中国驻华盛顿大使馆在克里斯托弗·雷发言后,当日立即以“毫无根据”为由反驳美国的指控。中国大使馆透过电邮声明,成“中美之间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有助于增进两国人民之间的了解,并符合我们两国的根本利益”。

事实上,此次发言并不是联邦调查局高层首次指控中国企业偷窃美国企业技术。2019年4月,克里斯托弗·雷在华府另一个智库“外交关系协会”发言,就开始批评中国透过与美国的学术以及经济交流做出许多非法并伤害美国国家以及经济利益的行为。当时他表示,北京透过国营企业、学者、研究生、情报单位以及“表面为民营的公司”开始窃取美国科技与贸易机密。中国引发的情报威胁“比任何其他国家范围更广,也更严峻”。同年九月,根据香港《南华早报》报导,克里斯托弗·雷重新强调中国窃取美国商业机密的行为,并首次提到有1,000多项中国涉嫌盗取美国技术的案子在被调查中。但他当时特别强调,他的指控“绝对不是针对广大的中国民众,以及华裔美国人”。

不过,在新型冠状疫情尚未平息之际,克里斯托弗·雷的发言指控似乎加剧美中关系的紧张关系。根据《纽约时报》2月7号特别提到,除了他的发言之外,美国司法部长巴尔(William Barr)在同日也继续批评中国,特别提到中国的野心是要控制下一个世代的高速互联网网络系统。该报导指出,巴尔的发言是回应美国副总统上个月在欧洲拜访欧洲各国反覆提及中国的5G部署,对于欧洲安全系统的危害性。《纽约时报》在另一个分析中称武汉疫情已经危害刚签订不久的美中贸易协议,因为疫情而遭受严重的经济打击,中国可能会放慢履行对部分贸易协议的承诺。在全球皆关注武汉疫情的发展时,特朗普开启的美中贸易大战,并没有停息,双方之间的政治经济角力依旧暗潮汹涌。(网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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