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說(984):美國並非港人想像中的樂土

當中國決定要從英國人手上收回香港的主權時,曾經引起部分港人的憂慮,人心惶惶,紛紛準備離開香港。北美洲是移民的首選目的地,能夠移民美國的人更加令人羨慕不已,老張便是其中之一。

老張是財經界中之專才,在某國際投資銀行香港分行擔任高職,被受重視。當僱主知道他打算移民美國時,立即要求紐約總行安插他加入當地的管理團隊,薪酬以美國水平為準。有美國大企業做後盾,老張一家四口很快便辦妥移民手續,將居所賣掉,連本帶利轉移到美國去,放棄了在香港已建成的「基地」。

老張抵達美國後,首先在名校區置房,讓家人有個「安樂窩」;繼而買汽車,出入以車代步,保持以往的生活方式;然後安排子女入學,沒有將上課的日子荒廢。當一切準備就緒之後,老張立即跑馬上任,施展他的才華,而且駕輕就熟。眾所週知,很多香港人來到新的環境,都必須經歷一段較長的適應期,還可能要接受一份比以前較為遜色的工作,所有家務必須親力親為,再沒有菲傭代勞。老張一家就不必作出任何犧牲,一切都能順利進行,如願以償。

時間飛逝,轉眼就過了將近三十年。老張已從職場上退下來,享受事業的成果。但豐富的物質生活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幸福感」。兒女早已離開,他倆成為空巢一族,朝夕相對。妻子能夠隨遇而安,感覺平淡就是福。老張卻愁眉深鎖,對當前變了質的美國產生懷疑,並耿耿於懷。

老張雖然離開香港多年,但對故鄉仍具有深厚的感情。香港近年發生之動亂,使他憂心忡忡。但身處美國,不便發言,避免惹禍上身。他對香港特區時局的變化看得很通透,對台前幕後的角色及其動機也瞭如指掌,本可出謀獻策為香港政府解困,但鞭長莫及,無奈之情可想而知。

在美國生活了多年,他對美國的真面目及其所作所為逐漸有較深切的認識,並開始感到恥與為伍。但入籍時曾經對美國宣誓效忠,就必須遵守承諾,支持美國的對外政策與行動。但這樣做是違背公義,不能問心無愧。為此他更加耿耿於懷,終於跌入矛盾的苦海中,不斷掙扎。

為了伸張正義,一切「效忠」的承諾都變得毫無意義,並失去支持的理據。這個想法不知能否化解老張內心的矛盾呢?如果仍然無效,離開美國及放棄美國籍是他唯一的出路,老張必須作出明智的抉擇。

老張與其他美籍華人不同之處是,他不但對美國一無所求,而且對它有不少貢獻(繳納重稅)。他和家人都沒領取任何福利,不會對美國培養出「有奶便是娘」的情意結。在美國有條件過著中產階級的生活,對政治不聞不問,對國家對外的非行逆施視而不見,美國仍然是一片樂土。老張的正義感使他難以融入這個社會,日子會愈來愈難過,最終會以悔不當初的心情度過餘生。(2021年9月18日)

发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