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国日记(54):加拿大防疫道路刨析

社交媒体上许多人都认可我以前的观点:蜗居在家不容易,但想到在创造与见证历史,那么我们的付出也许很值得!不过,历史学家可能会从道德冲突的角度来定义这段历史,那就是在全球范围内疫情蔓延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冲突。随着地方与省级政府迫不及待地准备让工人返工,孩子返校,游客返回海滩和酒吧,也许政客们忘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来之不易的第一次流行高峰的遏制可能会消失,而随着新型冠状病毒(Covid-19)病例数字和死亡人数的增长,不可避免地进入第二波感染。

在今年二月,当Covid-19在中国蔓延依然处于早期时,新加坡在疫情遏制所实施的“最佳措施”赢得了国际认可。但不幸的是,目前新加坡的Covid-19病例数字正在上升。据统计,从4月1日以来,新加坡的病例增加了325%。尽管我们不是事后诸葛亮,但学会做选择很有意义,至少我们需要问自己:有没有战胜病毒的法宝?或者至少有一个最佳的折衷方案?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继续隔离在家,静等希望渺茫的疫苗,目前已经谈不上是“战略”,因为过去相当长时间大家一直都在执行。来自多伦多大学和The Unviersity of Guelph的数学建模者Ashleigh Tuite,David Fishman和Amy Geer预测,假若没有疫苗的成功开发,则有一半的人口在Covid-19病毒达到“群体免疫(Herd immunity)”前被感染。

众所周知,加拿大总人口数约3,769万。至前一天为止,已有61,960病例,死亡4,040人。对于实际感染人数,坊间有人建议使用死亡人数乘以100,也就是按感染/死亡比率接近1%计。假若按这个比例,加拿大已经有404,000例感染,减去4,040例死亡,有399,960个幸存者,他们在完全康复之后可以免疫。除以加拿大总人口数,目前免疫人数所占比例仅为1.1%,可见,要等到群体免疫的实现,还有许多加拿大人会被感染。

根据英国伦敦帝国理工学院(Imperial College)的研究人员估计,Covid-19病毒的传染性R值在2.2至2.6之间。也就是说,当一个国家有54%至61%的人口具有免疫力时,群体免疫方能实现。根据加拿大总人口估算,那就是介于2,030万至2,260万人会被感染之间。从前面的估计看,目前加拿大尚只有40万人免疫,可见病例数还有数量级的飞跃。

假若加拿大也复制美国模式,以“公民自由”为由,粗暴对待所有预防措施,并简单地开放一切,这可能导致一两个月内死亡人数有201,000至224,000之间,医院会不堪重负。难道这只是瞎说吗?一点不是!Covid-19病毒依然潜伏在那里,人类依然没有办法可以阻止它在人群中传播。疫苗是唯一能够确保群体免疫的安全性,但疫苗的诞生至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那么,到达群体免疫需要多长时间呢?目前的好消息是,加拿大人实施有效物理距离和蜗居在家所做的努力是成功的!这体现在过去三周所录得的新病例以及死亡人数趋于平稳,大体是每天1,800新病例和180例死亡。大家要记住,Covid-19病毒传播速度减慢是大家共同踩刹车的结果!假若我们放松管制,蔓延就会继续。高峰曲线平缓并不是停止隔离的依据,相反,应该是继续实施这些措施的依据。否则,过去两个月的努力所收获的效果就会付诸东流!

由此看来,对于应对Covid-19疫情,加拿大有两条到路可以选择。第一条路可以叫做“强制遏制”。老百姓通过继续自我隔离,遏制病毒蔓延。目标是要实现在Covid-19病毒两个潜伏期(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内,每天出现零个新病例。到那时,如果经过严格的随机测试验证,就可以认为Covid-19病毒不再存在。这能够做到吗?中国武汉实现了!经过两个月的封锁和一个月零新病例,在4月8日武汉宣布解封。而目前New Brunswick似乎也实现了!

第二条路可以叫做“解封与保护”,但这是有代价的:Covid-19病例数和死亡人数依然会攀升,而医院系统压力会持续。政府还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以通过加强预防措施来最大程度地减少感染和死亡,避免医疗系统不堪重负,并保护那批最脆弱的人群。这批人依然需要保持某种程度的隔离生活,直到疫苗的到来。从目前看,加拿大正在选择第二条路,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千万不要期望病例数的大幅度下降。

今天的疫情数字可能也证明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在选择第二条道路!美国日增兵力26,164,累积病例数近132万,死亡78,503。在累积病例数上,俄罗斯借日增病例10,699,已经超过法国,高达187,364,而英国有赶超意大利之势。在新增病例数上,巴西也很耀目,高达9,635。其他日增病例较多的国家包括有英国、印度、秘鲁和西班牙,分别是4,649、3,342、3,321和3,262。今天加拿大日增病例1,404,累积病例66,326,死亡4,567。根据前面的说法,我们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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