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15):宪法第19修正案与女性投票权

今年是美国宪法第19修正案颁布的100周年,该法案保证了美国女性有投票的权利。该修正案在1920年8月18日通过,不过在此之前,已经经历了数十年的筹划,以及以苏珊·B·安东尼(Susan B Anthony)和伊丽莎白·卡迪·斯坦顿(Elizabeth Cady Stanton)等美国妇女参政运动者为先锋的抗争。第19修正案被认为是开创先河的一次立法,但是对于少数族裔的女性–特别是非裔、西裔以及美洲原住民女性等–来说,还要走过很长的一段路,才最终实现全面的投票权。为了纪念这一段百年的历史,BBC访问了民主、共和两党一些竞选政府官员的女性,看看如今都成就了什么,还有什么需要做。

“一点一点地,那些玻璃屋顶正在瓦解”
–珍妮弗·卡罗尔·福伊(Jennifer Carroll Foy),弗吉尼亚州州长候选人(民主党)

“女性拥有投票权100周年的时候,我们有一次如此事关重大的总统选举,这很有诗意,”珍妮弗·卡罗尔·福伊说。在弗吉尼亚州彼得斯堡市土生土长的她由祖母抚养长大–她的格言就是:“如果你拥有,你就必须付出。”这也是卡罗尔·福伊想要在她的政治生活里奉行的真理。

虽然她为第19修正案的百年纪念感到兴奋,但是她同时也尖锐地意识到,这一法案并非是全然兼容并包的。黑人女性和棕色人种女性在取得平等的投票权之前走过了艰难的旅程–直至1965年的选举权法案(Voting Rights Act)才授予少数族裔女性这一权利。“作为黑人女性,还有工作要做,”她说,“在所有女性有全面不受约束的投票权之前,在女性投票权这件事上的抗争仍会继续。”

对于她来说,在第19修正案百年纪念之际,能够有有色人种女性参选变得更加重要。“当你看不见女性处在权力位置上时,就很难觉得这是有可能的,”她说,“我仍然记着一点,(如果当选)我会是这个国家里第一个黑人女州长。”相似地,在这个纪念日,参议员卡玛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作为民主党参选团队的一员,对于卡罗尔·福伊来说是一件特别好的事,因为它为所有地方的黑色和棕色人种女孩开辟了一道路,让她们“从她身上看到自己”。

“我们又多了这么多的女性竞选,我因此充满了希望”
–贝丝·范·邓尼(Beth Van Duyne),众议院得克萨斯州第24选区候选人(共和党)

“我在想我们走了多远才来到今天,”贝丝·范·邓尼说,“能成为今年国会破纪录之多的共和党女性参选人之一,特别令人感到谦卑。”据范·邓尼所说,第19修正案的通过为女性开拓了之后数十年的进步。从平权法案的通过,到女性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数,此外还有由女性创办的新企业。“看到女性获得权力和支持,得到如此多的成功,是非常可喜的事。”

范·邓尼在政坛至今16年的生涯在不同阶段时常面对厌女症。作为得州欧林市的第一位女市长,她记得自己曾不得不面对一个全男性的市议会“老男孩圈子”。“我是从外向内地接触它,”她回忆说,“我不记得有多少男性会在市议会被叫作‘甜心’。”向前看的话,范·邓尼对大量女性进入政界而感到鼓舞。“当你有一个更全面反映状况的整体,你就会少一些分歧,”她说。

“我仍然觉得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才会令每一个人都能够投票”
–朱丽·奥利弗(Julie Oliver),众议院得克萨斯州第25选区候选人(民主党)

小时候在一个低收入单亲家庭长大的朱丽·奥利弗,都不确定母亲是怎样养家糊口的。“我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奥利弗说。母亲的坚韧启发了奥利弗日后去国会参选。这是她第二次在得州的第25选区参选,该区覆盖了奥斯汀和得州中部。“我总是说:‘你能想象一个母亲内心里的国会应该是什么样的吗?’”她向BBC新闻台表示。她在2018年最初参选国会时,她开玩笑说,她丈夫应该说服她不要这样做。相反,她记得他是怎样鼓励他参选的。“我很感激我生命中的这个开明的男人,”她说。

作为政界的一名女性,奥利弗认为,众议院里有更多的女性将会使得两党之间有更具合作性的政策方向。“在教育、医保和基础建设投资方面,女性有相似的目标。”虽然第19修正案的周年纪念因为给予了“一个特定群体的女性以投票权”而值得庆祝,但是奥利弗觉得,这个百年纪念是一个机会,去反思余下的工作,如何让全国少数社群的女性也有同等权利。“它包括了所有的女性,不仅是白人女性,”她说。在奥利弗的选战当中,保证黑色和棕色人种的声音得到强化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但是我希望人们在我做得不够时帮我指出来,”她说,“我想要被问责。”

“作为一个职场母亲,我如何去照顾我的人民?”
–瓦莱丽·拉米雷兹·穆克吉(Valerie Ramirez Mukherjee),众议院伊利诺州第10选区候选人

瓦莱丽·拉米雷兹·穆克吉说,在她从商和从事金融业的生涯里,她很幸运地没有经历性别歧视,但是会经常听说有女性有这样的遭遇。“我想要帮助解决这个问题,”她说,“我们如何能让其他人得到像我这样的经验?”拉米雷兹·穆克吉和她的兄弟是他们家里第一代上大学的,而她记得,母亲在养育他们的过程中没有让他们看到性别带来的差别。“我没有看到说一个女孩或者一个男孩会有特定的‘角色’,”她说,“反而讲究的是谁有能力或者兴趣去完成工作。”直到拉米雷兹·穆克吉想要组织一个家庭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的性别。她的两次怀孕经历很艰难,而且她发现想要在工作日找到时间预约见医生会给她的男性同事造成干扰。

现在,在她首次竞选公职之际,拉米雷兹·穆克吉将焦点放在为职场女性创造透明度的事务上。“100年后,我们还是在进行这样的对话,”她说,“如果一个女性决定要组织家庭,我们怎样去更多地进行讨论?”说到美国当前的投票权,拉米雷兹·穆克吉为邮寄投票在今年成为广泛讨论的一个选项而心怀“感激”。她相信,这会令更多人,特别是女性,更有能力去投票。“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优待,可以下去票站的,”她说。(转载自BBC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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