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治谈中日韩成都会

近期中日韩三国领袖在中国成都举行会晤(12/2019),这是中日韩合作体制的20周年,报导说是近20年来最为“和谐”的一次。中日韩三国的地理,靠近太平洋北端,自成一角。日本是个岛国,与鱼为邻,但食鱼为快!地处半岛的韩国也是以水为邻,北面有个不同声不同气的同胞,而整个半岛以中国为邻。

三国多年来聚首,谈论总离不开经济、贸易,三方倡导开放共赢合作,认为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具有重要作用,大家认同致力于维护自由贸易和多边主义,并重申继续推动中日韩自质区和《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但是三国领导人避免讲的,是政治(北朝鲜问题除外)。因为他们知道,无论任何话题,一讲到政治,就有很大挑战,希望达到一个畅顺的协定,难度十分高。

为何一谈到政治就难比登天?陈国治表示,原因是四个难点:首先是历史,中日韩之间有很多刻骨铭心的事情。日本曾经入侵韩国和中国,慰安妇、南京大屠杀等等都深深触动三国人民的情感,深深的疤痕仍然历历在目。再加上道歉、赔偿、参拜靖国神社等等的争议,令到三边的关系冷暖无常,已延续了很长的时间。从某种程度上说,只有真正面对历史,才能走向前进。另外一个障碍是民间情绪,日本和韩国的民族主义比较高涨。韩国民众在国家困难时,可以发动“捐金救国”运动。有一位在韩国做生意的朋友说, 在韩国大街上四处奔跑的日本品牌汽车,驾车者大部分都不是韩国人,而是中国人。

再一个障碍则是岛礁的问题。日本与韩国有竹岛/独岛争议;日本与中国有钓鱼岛问题。如果没有经过协商,单方面采取行动改变当前状态(诸如“国有化”),自然会引发争议。而随着时代的变化,岛屿周边是否会有海底石油等自然资源,也越来越引起人们的重视。所以岛礁虽然很小,但在政治、军事和经济上,欲引来中日韩三国巨大的争议。另外还有安全和军备部署的问题。日本与韩国的防务,分别都与第三国美国有关,这为国际关系增加了复杂性。日韩两国对军事合作各有打算。军备的部署和竞赛有可能会冲击东亚各国之间的互信,美国的亚太再平衡,中国经济的起飞,带来了新的地域布局,亦同启发了每个国家对安全的重新评估。

反过来说, 中日韩之间还是有不少共同点,比如在争取科技领先方面,三方都是举足轻重的国家。日本的科技研发能力、工业基础和制造能力,都属于全球领先地位,在电子、通讯方面都有很多优势。韩国在一些关键新兴产业形成突破,以半导体、手机、液晶显示器、绿色科技和造船等产业异军突起。中国在这些方面也露头角,引领科技革命,采取措施鼓励在数字经济和电信领域开展拳脚,迅速崛起。在经济实力方面,三国也是举足轻重。三国加起来人口众多,是庞大的消费市场;中国和日本还是世界第二和第三大经济体,三方GDP加起来无可比拟。如果这三国可以寻求共识,更多地强调合作、三个经济体形成更紧密的合作和三赢局面,亚洲经济的力量将具有很强的震撼力。

陈国治认为这次成都会, 三国领袖畅谈当今中日韩三国“不是相争关系”,而是希望“携手共筑新的三国时代”。可见“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冷战时期的旧格局已经逐渐远去,世界在重新洗牌,各国都在寻求和塑造新的国际格局。中日韩都努力寻求共赢。在充满不确定的新时代,很多国家都试图打破僵局,寻求合作,寻找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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